悔。”
李谕转而问道:“周老师要不要在大同大学里至少讲几节课?”
鲁迅说:“恭敬不如从命,我已经备好讲义,除非他们比仙台医专的学生能力更强,否则我还是勉强能教上几个月乃至一学期的。”
李谕终究是生拉硬拽让鲁迅来代了代课。
正巧学校现在招了女学生,开了整个社会之风气。鲁迅讲的又是生理课,风气+风气,1+1>2。
一开始鲁迅也没想到上课的还有女学生,自己讲着讲着都快不好意思。
要不是记者同样围了过来,他真的感觉不能坚持到下课。
结束后,鲁迅垂着汗来到办公室,放下讲义对李谕说:“就算我在日本仙台医专时,也没见女生听生理课,真是差点下不来台。”
李谕乐道:“女生也有受教育的权利,而且女生听听生理课有什么问题?”
鲁迅说:“我一个大老爷们,给一群女娃娃讲,讲……哎!要不你试试?”
李谕忍住笑说:“我估计明天先生能上头条。”
鲁迅叹道:“我头一次上报纸,竟然是给女学生讲生理课!”
李谕说:“这不正好应了蔡元培部长的教育理念嘛!”
鲁迅说:“还好我只是个无名小卒,没啥名声,他们爱怎么报道就怎么报道吧。”
他表现得竟有点豁达。
次日的报纸,果然报道了上海大同大学一名老师公然给女学生讲授生理课的事情,配文是“风气之先?拟或博人眼球?”
好嘛,现在的《申报》已经懂得如何写标题有流量了。
不过整体的报道依旧比较公正客观,而且对大同大学的这种做法给予了很高评价,甚至建议说“应让广大女子学习解剖学,只有这样才可于根基上解裹足之弊!”
李谕拿着报纸鲁迅说:“我就说吧,报道肯定是积极方面。”
“还好,还好!”鲁迅吁了一口气,接着又说了一句犀利之语,“报纸说得仍然不够充分,还应让逛妓院的人以及烟花小姐们都学学。”
李谕说:“有道理!不过到时候恐怕周老师就要亲自莅临烟花之地讲授了。”
“总不能这么讲课吧!”鲁迅抗议道,然后说,“别光说我,你也没给女学生教过课哪。”
李谕得意道:“我讲课,女学生也会喜欢。”
鲁迅说:“我倒也要看看。”
李谕讲课时,底下的学生自然不全是女学生,而是像普通大学一样,男女混合,只不过男生与女生分开坐。
李谕没有拿课本,对学生说:“今天我讲一个数学上的概念,即逆命题、否命题以及逆否命题。”
李谕讲了一会儿基本理论后,在黑板上写一行字“我爱你”,然后说:“请你们改成逆否命题。”
十六岁的茅以升第一个举手:“你不爱我。”
李谕笑道:“你还小,不懂爱情,坐下吧。”
但其他人大都也是这么想的,全都疑惑了:“难道是,不爱我,你?”
李谕笑道:“什么时候都学会山东话的倒装句了,你们。”
然后他在黑板上变换了一下形式:“如果一个人是我,那么这个人爱你。”
一些人纳闷道:“似乎变麻烦了。”
李谕接着在黑板上一字字写出答案:“如果一个人不爱你,那么,这个人,不是我。”
停笔的瞬间,教室很安静。
几秒钟后,回过味的大家才开始激动的鼓掌。
女学生们更是激动的抄下了这句话,不住盛赞,“原来数学可以这么美!”
鲁迅看后也挺震惊,不过更气愤于李谕讲的东西与他讲的生理课压根不能相提并论好不好!
太赖皮了!
当天,李谕离开学校时,突然在门口看到了近卫昭雪。
“你怎么来了?”李谕问道。
近卫昭雪说:“我不能来吗?”
李谕说:“那倒不是。”
近卫昭雪说:“最近对日本方面的出口贸易越来越大,连三井大掌柜益田孝都亲自到了上海进行考察。”
“原来是这样。”李谕说。
按道理,他们也该来。
近卫昭雪又说:“刚才我在教室外听到了你讲的逆否命题一课,总感觉与当初你提到的物理上‘冻结时间的公式’有异曲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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