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草率了!
年初之时圣公去了一趟东京,回来后闭口不谈所历之事,想来大抵是发觉这东京赵家与想象不同,但却没说过赵家有这样武艺高强之人!
他越思索心情越郁闷,总不能放弃杜红棉自家离去,可此刻行踪败露,想救人又比登天还难,一时便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明教之中皆兄弟姐妹,哪怕不认不识也是同气连枝,就这样走掉他心内不忍,毕竟刺杀大宋亲王乃是诛九族大罪,杜红棉的下场可想而知。
可他虽然一向自视甚高,却也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一观赵柽出手,便晓事不可为,别说在东京城森严之地救人,就算是单打独斗他觉得也未必就一定能胜了对方,何况对方手上还有削铁如泥的宝兵。
这时他在梁山之上几场大胜的意气风发已是荡然无存,心中只剩下了种种纠结和疑惑不解。
这大宋秦王的武艺居然如此之高,竟能一招就打倒杜红棉,而且同时还能击飞他射出的白鹤梭暗器,这恐怕已是有了接近小宗师的实力。
可圣教之内不都是传闻,宋室奢腐,皇室子弟更是纨绔,只知吃喝玩乐,纵情声色,便是连马都骑不得,弓都拉不动,何谈武艺?
不然他也不会当街刺杀!
他紧皱眉头左思右想,心内琢磨主意,忽然眼前微微一亮。
他自家在东京独臂难支,救人无望,但在这京畿左右,却也非是全无援手。
虽然圣教一直少在北方传经,但就前些时日,自家师兄去了颖州会友。
颖州距离东京并不算远,若是师兄没有离开,大可找他相助。
想到这里,方十九舒了口气,他这位师兄不仅武艺了得,更是智谋过人,不但于圣教之内地位尊崇,就是在两浙沿海,也名气极大。
提起神龙九变陈凡,哪个不知,哪个不晓!
刀霸东海,枪挑江南,一身精通九种厉害武艺,号称九变。
这位师兄乃是他师傅陈箍桶的独子,不但学了陈箍桶一身本领,另外还拜了位神秘的老师,据说那位老师武艺极高,江湖名望甚重,虽然不知道具体是谁,但这样的人物屈指可数,大抵是那几位中的一个。
方十九想到这里起身结账,随后向着蔡河下游走去,以他的水性,想要从河中混出东京并不算难事……
转瞬十几日过去,赵柽的假期尚未结束,每天都与小娘呆在一起,耳鬓厮磨,缱绻旖旎,缠绵悱恻。
小娘依旧羞涩拘谨,无论赵柽如何引导,总还是有些施放不开,赵柽便把后世的床笫笑话丢出去讲,小娘听了羞怯,不是捂脸跑开,就是低头不敢言语,最后赵柽哄劝,以此为乐。
如今天气入了秋,外面不能栽植花卉,小娘就在房中弄了些盆景,然后读些话本,赵柽琢磨着这样也是无趣,便开始教她写曲。
不是清曲散曲,而是剧目里的大曲。
小娘是识字的,大宋一朝最重教育,古来历朝文化普及最高,便是一些山野之地都有学堂存在,东京本处,哪怕再贫寒的家庭,也少有目不识丁之人。
大曲这门东西其实极为复杂,对从来没有学过韵律的小娘来说有些艰难。
但赵柽也不急,曲可以慢慢学,但词话可以先写,词话这东西倒是门槛不高,外面市井说书的艺人许多都是自己编故事,只要知道些历史典故,就能写出一场叫好卖座的书唱来。
小娘一开始在他的指点下,连写了几个小故事,但都落下俗套,不离话本里那些才子佳人的书生臆想。
于是,赵柽便开始循循诱导,让她不能只着眼世事的繁华,和流于表面的美好,要深刻些,市井些,不妨写些悲伤感人的故事出来。
小娘对这些倒是深有感触,毕竟曾经亲身经历过,加上性子使然,倒是展露出一些天分,写出了两个忧郁感人的小剧目。
赵柽见状不由大喜,若是以后小娘能够写剧写曲,可是帮了他大忙,不需要多具才学,弄那些高雅的阳春白雪,反倒是越市井越平民越好,写出的东西老百姓能看懂听懂,就是最大成功。
市井艺人能写出来不错的词话,小娘只要稍具天分,又有他的教导,写些更有意义的东西应该不难。
这一天早晨,闲暇无事,赵柽便给小娘讲了个故事。
这个故事发生在前朝。
故事的内容很简单,大抵就是在江南某处,有一户农家因为失去了土地,只能靠给乡绅耕种为生。
但是,即便一年出再多力,最后得到的粮食,都要给乡绅大半做为租子,农家只能维持温饱,勉强度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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